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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七卷

王昊霖,也是一个活脱脱的怪人。上课在教室最后一排睡觉,下课后,便饶有兴致跑到各个他感兴趣的地方,被他美其名曰,采风。王昊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跑到一个地方,他没有去过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日常计划上的地方。在老家的时候是这样,在大学更是“变本加厉”。他饶有兴致在地铁上,咖啡馆里,街上,用那双眼睛观察周身的人们,揣测他们度过了什么样的日子。如果他遇上了什么事故,比如大家上两个老太太撕逼吵架,他会很兴奋地跑过去,驻足观看,品味那不足以让人争斗的事件开端,滑稽的收尾,等等等等。虽然有些时候,他这个喜好会让他陷入的麻烦,但他仍旧乐此不疲。可以说,死性不改。王昊霖在采风结束后,会把他的所见搞进一本笔记本,以便于在他灵感枯竭的时候可以自由使用,拓宽思路。

他在一个网文平台上投稿自己的小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人看,码字对于他而言是很轻松的工作。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半小时挤出几千字,交工,等一个月后的全勤奖励。

而在今天,王昊霖翻了翻笔记本,感觉他的灵感,还有素材,空空如也。要憋也憋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了。他换鞋晃荡出学校,看街边楼宇,看车水马龙,听鼎沸人声。他转进一个偏僻巷子,巷子里悄悄被黏上了些广告帖子,有一些痕迹很新,写着什么“拓宽道具,登录……”“想变得更强吗?电话……”“一起被实现愿望吧,联系方式……”什么的……

再往里面走一点,有喷的满墙的彩绘:“从头再来吧,反正世界也不会记住我”。大红大紫,“我”是写在一个巨大的红色骷髅头上,喷张强烈,动人心魄。

巷子的尽头是墙,墙下都是半截的啤酒瓶,破碎的衣服残片。

“这个世界变换的比我想象的要快。”王昊霖平时不说话,不对人说,对自己说。转头要走去下一个景点,巷口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向他走来,见王昊霖转过身,他便加速向他跑去。王昊霖闭上眼睛摇摇头,一面后退一面取背包里的佰德瓶,调成红色,喝一口,男人手里幻化一把血肉构建的镰刀,对着王昊霖一个竖劈。血肉腥风席卷,王昊霖侧身躲过,对着男人的腰部轰出一拳。男人喊不出声,撞在墙上,血肉镰刀消失不见,男人变得愈加肥胖。王昊霖觉得今天来这个巷子可谓是收获颇丰,看见了好多震撼他三观的东西,可以回去了。出于安全考虑,他一路小跑,跑出巷子,阳光很好,车马热浪扑面,是时候去下一个景点了。不过说起来,他有一点渴。佰德瓶里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喝,一天的量都是固定的。他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试图找一家附近他没有光顾过的咖啡馆,看看人间百态……

杨云之没有说大话,他的车技确实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兰新想。杨云之站在车上,兰新坐在座位上,浪漫吗?还是滑稽。杨云之以前就是用这个方法来带他的弟兄们出门的,现在,他后悔的要死,恨不得马上给车上加个后座。杨云之感受身后那一双轻轻扶在他的腰的稚嫩小手,免不得有一阵心潮澎湃。

愿望。杨云之心里又出现这个词了。他身后的少女一定是他朝思暮想不可磨灭的愿望吗?难说,或者他也不知道,再或者,他爱的不够深切,不算深入灵魂,使他没有做好准备。红灯开始倒计时。全世界十分之一的人是获胜者,混一混,凭借他的年轻与力量,应当不成问题。这么一想,杨云之仿佛成为了那个手握愿望的人,正坐在那个“始作俑者”前许愿……算了,无论如何,还是会好好活下去的,直到这一切降临,他在真的死去,失去一切记忆,未曾损失,因为也不曾记得。绿灯亮起,杨云之踩动踏板,脸上浮出一抹无可奈何地笑来——杨云之啊,真是大梦想家,一双若有若无的缠在你腰间的小手就让你如此次这般浮想联翩魂不守舍的,思绪也是如此混乱,毫无逻辑可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车速,夏日快车的凉风很醉人。兰新重心有些晃荡,于是,那双手,那手臂环过了杨云之的腰。

怦然,夏风悄热,心为你跳,为你而躁。

单车停在vnox前,两人下了车。无声步入vnox,老板见了热情的跟杨云之打招呼。杨云之可以说是老板的救命恩人了。杨云之点了一杯冰美式,回头看向兰新,记忆回到昨天,问:“还是拿铁吗?”

“唔……我想尝一尝冰美式。”她小小声声回答道。

冰美式?杨云之惊了一下。转头思索了一会儿,和老板说道:“一共,一共两杯一样的冰美式。”

杨云之的冰美式是有些要求的,跟平常的冰美式相比,他的更浓,更冰,咖啡油更厚。两人上楼,老板从冰箱里取出两个杯子,倒了些冰水,少了些冰块,粹出咖啡液倒入……店门又开,一个背着背包的青年进来。老板招呼一声,问他喝什么,他说他再看看。老板端了咖啡上二楼,不一会儿下来,青年还在挑选。楼上,杨云之小心翼翼问抿咖啡的兰新“味道如何?”,得到了一个回答“品味不错,我觉得挺好。”青年,也正是王昊霖,听到杨云之的声音,还有一个女生的声音,他心中对素材的渴望高涨。他胡乱点了一杯饮品,向二楼走去,老板拦住他。“上面有人了。”一样的讪笑和说辞,说话间,老板递了一个开封的瓶装饮料。王昊霖后悔自己的粗糙,在他打开饮料喝一口之后。 “早知道还是咖啡好了。”王昊霖兴致全无,连在一楼听故事的心思都没了,付了帐,把喝了一口的饮料随便丢进垃圾桶,冷空调还没有吹够,心情也奇差无比。还是回去乖乖码字好了,素材收集的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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